拿我怎麼樣了啦?!

就算被追著打,也要做潔癖都能吃的無差!
2336649269/企鵝

城墙,属于维特莱尔的

“啧,你不会真以为那些东西是用来防御外敌的吧?”

风尖厉呼啸着从耳边拂过,毫不留情吹起莱克逊脑后齐颈橡树树皮般的浅棕色短发,斗篷在身侧猎猎作响翻飞如淡绿色波涛,融进漫天乱舞的枯叶里。她拉起裙摆麻利绕两圈于腰带上,让裙子不至于到处飞舞,又扯下口中紧咬的奶白色发带将凌乱的发丝扎起,最后不忘在头顶系好一个蝴蝶结。

“我小时候经常在上面玩。”她对身旁沉默着的白桦树这样说道,指指那看似高耸入云的建筑,眼中充满期待。而白桦树则在秋风中瑟瑟抖着,不时掉下许多还绿着的叶子。“把自己当作看守森林的哨兵,把城市里的所有人类都当作敌人。然后我就拿着母亲送给我的弓箭——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攻击力的——瞄准一棵像你这样的树,'刷'地一下射过去!所以,那些东西在我眼里不是维特莱尔用来防御外敌的,而是我们用来进攻的!”

白桦树不作回应。因为听着这人絮絮叨叨阐述自己只有一点点乐趣的童年简直比这人的童年本身还要无聊,很多带着虫洞的泛黄树叶随风滚落到地面上。

“人类都没意思,他们讲自己是高级动物。”莱克逊不满地用力朝树干踹一脚,白桦树粗糙的树皮狠狠刮破她脚掌的表皮,仿佛在抗议这个魔女的不礼貌并且加上一句你活该。于是莱克逊咧嘴嗤笑单方面授予它一个侮辱性称号:“你跟人类一样没意思,虽然你不是动物。”

白桦树在高处叹了口气。白桦树讲,世界都没意思。就像那天莱克逊在森林里遇见一棵很高很大的老松树,老松树比白桦树有意思,可是老松树也叹了口气道,世界都没意思。

莱克逊不明白。她用手掌整个按压在白桦树有黑色斑点的树皮上,沟壑纵横和人类老去后黝黑粗糙的皮肤一样触感生涩。她用那种类似于安慰的语气讲:“好吧好吧,我不该这样说行了吧?虽然你确实很没意思啊……”她抬头看向维特莱尔那黑色石头累计成的城墙,目光边缘不经意扫到几个有哥特尖顶比教堂还华丽的哨塔。

“差点忘了,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她像对待一个老朋友的态度笑眼弯弯后退几步重新打量着白桦树,它苍白无力的枝干在风中抖动,可是原本应该暗淡无光的树叶中出现了一抹亮色。

莱克逊叉着腰探过头去仔细研究,那是一种很漂亮的颜色,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类似于紫罗兰融化在铃兰花和淡绿色雏菊中的颜色,小小一两朵单瓣花别在枝条间,摇曳愉悦点头迎接这个观察者。小花并不是长在树上的,而是什么人刻意别在树枝间。莱克逊小心翼翼用双手拢下花朵,看着脆弱花瓣几次三番踉跄险些跌倒。

“白桦树……会开花吗?”她这样向前探出身子,手捧花朵护在胸前,风变换方向,从背后吹起她的短发,声音很小但刚好能随着风传到白桦树的方向,白桦树静静听着,树顶落下一支红玫瑰。

次日有些经过维特莱尔的城墙边的人们都看见一副这样的景象,那棵很早以前就在的白桦树下放了一束明黄色的玫瑰,仿佛那不是树,而是一块墓碑。

而维特莱尔的城墙上,那些哨塔里,倾泻而下的花藤,攀附着深黑色石块。

远方的人们埋葬他们,用黄玫瑰祭奠他们,手指触碰额头祈祷,愿和平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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