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怎麼樣了啦?!

就算被追著打,也要做潔癖都能吃的無差!
2336649269/企鵝

【果贡】鳞片

果贡暑期24h接龙•千载夏荷

  

 半普设,第二人称。一合与破裂。其实是飞鸟与鱼。

建议bgm:《与浪之间》VH

 

Summary:惊涛骇浪掀翻了你们的时代,好像谁也没得到满足。

往前走,别回头。

  

 分两段发,此为C视角,全文6k,意识流,轻喷。

-


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不幸,即为将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可最后一次举枪对峙时,你能清楚地很感觉到:听我说,即便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你们的故事也从未美好过啊。

你的手不断颤抖,没能扣下扳机。死也没能。你一直有一个假设怀在心中。

——所以他是不是也,哪怕只一刹那,也觉得这故事会有个好结局?

 

-他把听筒挂回拨号盘旁边,推动电话亭的门,挤开外面层层叠叠拥挤排队的人群,城市不断流动,没谁留意谁在跟谁通信。他叼起鱼钩,随手把冒泡的沼泽地搅浑。夜幕还剩三个小时降临。

-酒吧招待守在入口处,“票。”招待说。他把鱼钩放过去。他要了一杯水,在会场里寻觅。

-静默等候涨潮。她拨开人群走来了。

-“我愿为了他献出一切。”他说。他也说。

 

你依稀记得你们的初遇!酒精、迷惘的灯光、笑声。收回那句话,你绝不可能忘记。充斥着各种光怪陆离经过安排的巧合和隐喻,一点欣喜的志同道合也不剩,那是你原本想营造的气氛。

在那之前你肯定就见过他了,你多高兴呀,飞向他们的身体里,钱财、理性与肉,就这么融进去。尽管你也是迫不得已,但重逢总比再相认叫人安心。

或者不如说,你某种程度上预见了将会发生的。

 

“跳舞吗?”他是这样问。没什么办法的,只能反复斟酌,好容易夺取来的主动地位丧失,稍有不慎迎接你的就是彻底消亡。请相信,你永远走在狭窄的利刃刀尖,用喘息间最微弱的空隙作博弈筹码,无有丝毫拒绝余地。

即使不远的将来你会在眷恋里谋杀他,挖去他的眼睛,细细切碎、一块一块吞他入腹。此刻你毫无疑问身处劣势。

你是个依附权贵的雏没错,但你不是家禽。

这是他有机会看到你弯起眼眸微笑着,绝不保留把手交给他,利落滑入舞池的原因。

一块冰凉的金属掉进你手中。你说:“思绪在浮动……不过荣幸之至。”

他没回答你。你踩了他一脚。

 

嚼不烂的东西,夹杂在你与他与她的舞蹈里。你们旋转,那些琐屑仍恋恋不舍。你们开启新时代的步伐全被挡住了,阻力来自不可寻找的自己。他在筹划着什么,你知道的。

嚼不烂的东西,难以下咽,暗戳戳黏在口腔内壁,叫人没有办法。你塞给她一块冰凉的铜牌,形状就像花瓣。她挽住手臂出门,轻飘飘宛若水波间浮沉的天鹅,刚踏出半步就被乱枪打死。她的血溅到你面颊上,你只能愣在原地。

嚼不烂的东西,使你反胃,呕吐。你却不能做任何事。她就这么叫人给打散了。惊涛骇浪掀翻了你们的时代,好像谁也没得到满足。

他出现在你的对岸。很近很近。

往前走,别回头。

 

礁石攀附满月光。你俯身轻触水面。

一片涟漪随风起。

水很深。他告诉你。

这我还是清楚的。然后呢?

去死吧。

你低下头,恰巧看见寒光的刀刃。他眼睛里隐约有你影影绰绰的倒影,那家伙笑了。他想把你给拉下水。

那可不行。

炮火顺着入海口的河道烧去,呐喊震耳欲聋。所有人的冤屈都汇聚在此刻。你将绞刑架一脚踏破,英烈遗躯仍因几句呼告吊起摇摆不停。看见它你心里就恨。你必须要问个清楚,替他们。

 

“可是为什么呢。”你单膝屈地轻轻询疑。这确乎是个极卑微的姿态。毕竟他第一次暂时,暂时作为落败者。很快这些就会恢复原状。除去基本的修补损伤,你也需要学会像他那样趁火打劫。“为何突然想要杀我。跟我说说吧:你筹划事情的经过,以及你究竟为什么鄙夷我。”

那么一瞬间,他眼里闪过少见的深红,你宁愿信他只不过是鬼迷心窍,一时冲动造成无可挽回的裂痕。

片刻肋骨传来剧痛你才恍然,没错啦,故事只能这样发展的呀。他是条佛口蛇心的狗,怎么能奢求他有一丁点良心呢。他捅了你五刀,刀刀冲要害,最后更是险些直接捅破心脏。你差点就失血死在岸边。

 

你跳进了海峡里,受他之邀,鸥鸟尖锐的鸣叫激荡耳侧。你们讲过了,海浪掀起又落下的声音是睡在旁边的人朦胧里翻身,被褥伴随着呼吸掀起又落下。很轻很轻。你受伤第一个想到的人从来是她,那位以身躯供养你的悲怆豪壮的母亲。如果这是真的,当年她没有死,当然不会存活至今,孩子们通常偏好以自裁来表示感恩。

他淹没之前,你瞥到隔岸通明的灯火。

 

天啊,你没来得及跳进海峡里。他可知那里面有成吨的苦难,维持千百年的叹息,有他,有数万个恋人诀别前的接吻。你为什么杀不死他,一刀又一刀捅下去,他完好无损,好似从来没有要害。

又或者他早就死透了。死得好。

玩笑而已。你看到他一步步踩着海,那样游刃有余。那群白色玉石拍碎在礁岸上,鱼鳃竭力飞舞,仿佛最荒诞的黑色默剧。你伸手过去的时候,他被浪推到后面去。你可能呛了水。到处是咸涩的眼泪。

 

他的衣角太滑了,又或是你的血太多了。反正你没能抓住他;直到火光再次烧过来你才后知后觉,哦,浪里泡沫不断翻涌而已。你明白吗,这一点都不对。

“讨厌死了,你自动视我为敌,那么我们经历的一切就都不算数,都被称作撕破脸皮的前奏,看看我想做什么,看看我改变了什么,听我讲话啊,为何捂住我的嘴,遮蔽我的眼睛。你难道是不敢吗?

“我能感觉到你的目光:像三百万人的尸体压在我身上那么沉重。所以呢,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啊?说我卑鄙又龌龊,阴沟老鼠般只会趁虚而入!明明是你先走错的,凭什么来怪罪我?至少现在所有历史都这么写。哈哈。”

 

看吧,你们两个谁也没动,距离却不可避免地拉远,像失真的长焦镜头,清晰的曝光令胶片卷如长白纱,缠住脖颈刚好就能——

假的,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最初的最初,你确实称不上做错了什么,倘若传单、游行和言语激烈的煽动演讲足以毁灭一个国家,那么无需轮到你,它便首先沦落为别处的阶下囚了。他要把错尽数堆到你头上,你也打算这么做对吧?别狡辩。虽然你比他好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味追求前进只会坠入深渊,没法悔改。

困倦到坚持不住,活着更重要?当初他用这蹩脚理由,你还暗自嘲讽。你为共和国准备了一批又一批殉道者,谱写出义无反顾的英勇传奇。然后呢?理想实现了吗?

 

找准时机,你扑上去,用叛徒对准他毫无防备的心脏。

板机、板机,扣下吧?

为逃离死的恐惧,把微不足道的火种延伸,跨越了大半个版图,你跋山涉水。你挖下了自己的一颗眼珠,右边。你经常隐瞒些真相,把这次旅程算作伟大的朝圣之路。你对孩子说我们的坚毅,烟火般的蛛网便从你身后巨型的谎言里绽放。

两个人都回避着面对现实。所以你抓住他的衣领。

“我们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你说。他似乎没听见。

鱼钩穿透了他的锁骨。签字画押。这不是最后的对峙。

 

因为你还有一次机会。

 

犹豫之间,既然背后有人推你,倒数三秒想好遗书内容,来不及落笔就直接跳吧。往好处思考,在他眼里你像不像正在起飞的……

什么?

怎么可能呢?

你在空中转过头看到的是自己。

 

这么说吧,你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卸给。背负骂名的仍是自己。这点他经历过,比你明白多了。这说的当然不是一九二七年。也不是一九三七年。当然不是。四十年之后,五十年之后,曾经部分属于过你的地球还在不断旋转着。直到你死了,地球还在不断旋转着。

先前,你迷失过,对吧?

别再重演历史。

 

一个定好了开头,一个还没摸索清楚路。然而找到了新的初始,把过往都推掉重来。好多明朗的事接踵而至,希望顺时间轴蔓延。他在地图里消失,颤抖着那枚戒指。知不知道你恨死鱼了,它们的神采了无生趣。各种惨案的尖叫声不断充斥,抹不去。走进世界里时,你被新的自我杀死了。所以海风汹涌来,所有人都在指责新自我是代表虚假的,好像突然间,他的存在也只是曾经重要了。

泪水难得从你无珠的眼窝中淌出,看起来很虚伪吗?没错,不会有人不希望他快些离去。你只是在缅怀自己。风拉扯江水,把所有终结捻作绳索。这是新的世界。让你们在明天灿烂的晨光里醒来吧。

“我把视线割下,用残缺神经带给你纷扰。他却不愿哪怕看我一眼。那好,答应我别再放火了吧。

“因为你已朝最深的海游去。”

 

-END

评论 ( 3 )
热度 ( 73 )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拿我怎麼樣了啦?! | Powered by LOFTER